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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小彤來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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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,深山寨,阿醜的房間內,一位胡須發白的大夫正在為沈睡中的阿醜把脈,另一只手卻是抓著自己花白的胡須,閉著眼,眉頭緊蹙。隔了好一會,老者才收回把脈的手。

“吳大夫,怎麽樣?”一直等在一旁的蕭楓與孟虎此時方才開口問道。

老大夫撫須說道:“奇怪,奇怪,老夫行醫數十載,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癥狀。”

“這位姑娘,雖受外傷,但已漸愈,傷口也無感染。最奇怪的是這脈象,平穩如水,就如熟睡之人一般。若不是老夫親眼所見,真不敢相信會有如此奇怪的事情。”

當天宴會結束過後,蕭楓便拒絕了岳九重將軍的邀請,與孟鷹在酒館住了一宿。第二天早晨,便前往各大藥堂尋醫。那些剛從城主府為岳九重將軍看診回來的大夫,許多都不願意再出診,而願意的,一聽說是要前往深山寨,嚇得差點報官。

人家說,今日所得的果,必是前日種下的因。

當蕭楓與孟鷹二人來到最後一家濟世堂的時候,原本藥堂的吳大夫是不願意出診的。恰巧就在這時遇到了之前那位被解救的商隊領隊,直到這時,蕭楓才知道這位掌櫃名為蔡世安,更巧的是,蔡世安的女兒,正是這吳大夫的孫媳婦。

雙方乃是親家。

在蔡世安的再三解釋以及擔保下,這位吳大夫終於答應出診。而此時,已經是吳大夫來到深山寨的第二天。

不過眼下看來,這吳大夫,對阿醜的病情,也是束手無策。

“你們所說的龜息丹,老夫卻是聞所未聞,若說放在之前,老夫是萬萬不信的,但是如今......孫神醫大名,老夫早有所聞,今日一見,果然非同凡響。只可惜老夫學藝不精,幫不上忙啊。”吳大夫嘆氣道。

“吳大夫言重了,世上病情,藥物萬萬千,又豈是一人能掌握的。您能來這裏,小子已是感激。”蕭楓再一旁說道。

“蕭公子在梅花林的事,老夫後來都聽說了。若是早些知道,蕭公子便是那獨得岳大將軍敬酒一杯之人,老夫怎麽也要來的。何況,世安這性命是你救下的,光是這恩,老朽怎麽也要想辦法治好這位姑娘。”

“老夫暫時想不出好主意,蕭公子,且容我回臨安城幾天,待我向其他同行求教一二。公子放心,就是拉下老夫這老臉,也要為阿醜姑娘尋得方法。”

蕭楓對著吳大夫拱手謝道:“吳大夫大恩,蕭楓感激不盡。還請吳大夫再住一宿,明日一早,我遣人駕車送吳老大夫回城。”

剛命人將吳大夫送回房內休息,門外便有人來報,周通與那杜方圓的丫鬟小彤在寨外求見。

蕭楓來到寨子的議事廳:“周通,小彤,你們怎麽來了。是杜姑娘有什麽事情嗎?”

沒想到蕭楓話音剛落,小彤撲通一聲,直接跪在地上,哭著說道:“蕭公子,求你幫幫小姐吧。”

蕭楓被小彤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了一跳,連忙扶起小彤,問清原因。

原來自杜方圓之父杜立明病倒之後,家中叔伯就為了爭奪家產暗鬥不休,而家族之外,以方四海為首的競爭對手又不斷蠶食著杜家的生意。在眾人得知此次沒能請到孫老回去後,形式變得更為嚴峻。

原先杜方圓代管家中生意,杜立明還能居中坐鎮,如今卻已昏迷,意識不清。許多原來與杜家合作的商行出於擔憂,紛紛改和方家合作,而家中各大掌櫃,私下裏,很多都在另尋明主。

就在這種情況下,一年一度的交易大會如期而至。每年臨安城中各大商行都會接到一筆暗單,將自家貨物交給城中各大商戶,若是覺得自家有能力接手的,那麽便可先提取了貨物,約定交款期限。

期限之內,不管你是在臨安城內銷售也好,運往大宋全境,乃至天下九州,只要你能如期付款,那麽接下來便可與之繼續合作。

之所以說暗,是因為從來沒人知道這些貨物背後的真正主人是誰。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,你若是拿了貨物,過後賴賬,不管你是什麽人,最後都沒好下場,上一任城主的小舅子,仗著自己的身份,強占了一批貨物,結果一家四十二口,無一幸存,不到一月,城主就被罷免流放。

從此沒人敢在打起黑吃黑的主意,而據說能長期合作的商戶,每年都能逐漸獲得許多一般人拿不到的貨物,比如王室專供各類茶、酒,珍稀藥材,甚至岳九重口中所說的生鐵。

原本與杜家勢均力敵的方家,正是因為提前兩年開始與之合作,才在這兩年漸漸壓倒杜家。

而由於當前形式嚴峻,杜方圓無奈之下,竟然決定孤註一擲,瞞著整個家族接下了大批暗單,並約定三月為限。如果此次還不上這筆貨款,整個杜家,將可能迎來滅頂之災。而想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將這麽多貨物銷售出去,那麽唯有北上,直至遼國雍涼城,參加他們的冬集交易大會。

但是臨安至雍涼,來回耗時兩月餘,一路路艱賊多,又是與遼國人交易 ,兇險程度,可想而知。

杜方圓選擇這條路,可見對方是真的沒辦法了。

蕭楓想起上次梅花林上,岳九重所說的話,問道:“你家小姐,接收的暗單是生鐵?”

“沒有沒有,我家小姐斷不敢做此事,接的都是清酒,茶葉以及粗鹽。這些大宋境內,都是允許買賣的,只是一般人,是找不到貨源的。”

“蕭公子,求求您,幫幫小姐吧。”

“我能怎麽幫她,深山寨,吞不下這麽多貨物啊。”蕭楓無奈的回道。

“不是的,小彤是想,蕭公子您足智多謀,阿虎哥他們又武藝高強,如果能幫著小姐,護送貨物北上,一路上一定能逢兇化吉的。”很顯然,經歷了孟家村遷移一事,如今遇到這種情況,小彤第一個想到了蕭楓。

聽到小彤表明來意,蕭楓低聲說道:“小彤,對不起,這一趟,我是沒辦法與你家小姐一起去了。”

聽到蕭楓拒絕,小彤的眼淚更加嘩啦啦的流下來:“為什麽?蕭公子,您和小姐那麽要好,上次小姐洗澡,您還......”

“咳!咳!咳!”當著周通,孟虎這麽多人的面,蕭楓趕緊制止小彤說下去,解釋道:“你知道,阿醜姑娘的傷勢,留給我的時間,長則一年,短則只有半年。原先以為,只要請到臨安城的大夫,便可迎刃而解。可是沒想到,阿醜的病情,比我想像的,覆雜的多。此次若是北上,順利的話兩個月,若是不順利......”

“阿醜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。而且,孟衛叔,孫老他們至今音訊全無,我實在無法抽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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